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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农业成为有奔头的产业

图为陈照米（右）在火龙果基地指导农户。

2016年初，一场寒潮袭来。尽管做足预案，浙江米果果生态农业集团董事长陈照米仍不敢大意，与技术人员在夜晚零下10℃的低温下看护着火龙果基地，一守就是五天五夜。寒潮过后，1200亩“火龙果宝宝们”安然无恙，依然健壮地生长。陈照米长舒一口气。

三年前，闲下来喜欢打高尔夫的陈照米脱下西装，戴上草帽，一心扑在了农业上，当起了农民。这个决定让妻子一时无法理解，朋友们也劝他：“企业做得这么大，效益又好，搞农业是九死一生。你这是何苦啊。”陈照米却吃了秤砣，铁了心。

又是一年春耕备耕时。4月25日，在诸暨市科技局相关负责人的陪同下，记者来到了米果果农业生态园所在地诸暨市山下湖镇解放村。工作人员说，董事长正在园里忙乎。不一会儿，陈照米大步流星走进办公室，一双大手随即伸了过来，“欢迎欢迎。”他中等个头，身材健硕，面色黝黑，裤脚和一双黑色布鞋沾满了泥巴。陈照米注意到了记者的目光，笑着说，做农业老板得先做农民，才能更接地气。

“不与农户争利益

要让农民得到真正实惠”

——山村里的“新土改”

1964年出生的陈照米，尽管经过自己的奋斗取得了事业上的辉煌，但直到30岁他才真正离开土地，叱咤商界，因此，他对这片土地和劳作在这片土地上的农民有着深厚情感。投资农业，首先要解决土地问题。“不与农户争利益，要让农民得到真正实惠”。这自然成了陈照米做这件事的初衷和坚守的底线。

以前，解放村是诸暨的一个传统农业村，村里劳动力大多进城打工，许多农户的耕作热情并不高，有的甚至宁愿抛荒。

“为此，村里一直希望把这些利用率不高的土地集中起来，通过土地流转的形式进行集约化经营。”解放村村支书虞新国说。

双方经过友好协商，并召开村民代表会议进行讨论，通过了双方商定的合作方案，并签订了协议。按照协议，村委会通过村规民约延长土地承包期限30年，将从农户那里流转的2000亩土地再流转给浙江米果果生态农业集团，总期限为40年。集团给村股份经济合作社每年每亩土地300公斤稻谷，作为村民土地承包经营权转让的收益，由村经济合作社“实物计价，货币结算”，将稻谷按当年国家收购价折算为人民币统一支付给农户，最低保证每亩每年1000元收益。2025年前，作为企业投入阶段，农户不享受分红，但享受10%企业投入资产。

2025年后，为企业收益阶段。农户在享受上述土地租金收益的基础上，获得村股份经济合作社在米果果集团10%的股红收益，分红最低保证为每年不少于50万元。

这种“土地收益 赠送10%股份 保底收益”的新型合作模式，得到了解放村1100户村民的一致认可。企业投入放心，百姓受益高兴。

63岁的王建江一家有7亩多承包田，家里还种植了甘蔗、荸荠等经济作物。他给记者算了一笔账：按现在通常一年种一季水稻算，不考虑天气影响，一亩田一年大概能收获500公斤稻谷，按目前稻谷收购价每公斤3.4元计算，全部收入就是1700元。但种植一亩水稻的收割成本要150元，翻耕及插秧又是150元，还有农药、化肥、种子等，不算人工成本，一亩田的收益到不了1000元。王建江表示，现在他们夫妻两人同时在基地做工，一年还有五六万元的收入，“比自己种地合算多了。”

“我最骄傲的是把没有闻过泥土气息的年轻人带到了这里共同创业，并让他们爱上了这片土地；给六七十岁本以为是无所作为的大伯、大嫂们又找到了一份有尊严的工作，可以像城里人一样，按时上下班，还能拿到一份满意的工资收入，减轻子女负担。”陈照米说。

“把灵魂、汗水、血液倾注在

每寸土地上”

——让每寸土地利益最大化

对陈照米而言，搞农业绝不是一时性起，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。用他自己的话说，我搞休闲农业就好像鲨鱼闻到了血一样，不但目标明确而且兴奋。

他分析道，人们收入不断提高，随之而来的是都市人口的剧增、交通拥堵、水资源短缺、社会竞争激烈等问题，越来越多都市人想逃离都市到乡村去，躲到乡村田园享受蓝天碧水的自在与悠闲，乡村度假逐渐取代了都市度假成为了休闲时尚风向标。

不像其他商业资本介入农业的老板当甩手掌柜，陈照米把以前的工业企业交由成熟团队运营，全身心照料“米果果”，所有的事情，他都亲力亲为，用心经营。“每一根木桩，甚至埋在地下的每一条水管，我都知道在哪。”陈照米说。

在园区的设计上，陈照米不搞一刀切，而是根据不同功能区块找了8家国内知名设计公司，而且每个方案必须遵循他自己的理念。只要有更好的创意出来，哪怕已经建成，陈照米也要推倒重来。“乍看好像损失了钱，但如果不这样做，将来会影响游客的体验质量。”

“搞农业从来不缺创意，缺少的只是我们发现创意的灵感。”陈照米说。为寻找灵感，开阔经营思路，他远赴德国、以色列等欧洲国家以及中国台湾深度考察现代农业。

回国后，他在笔记本上写下这样的话——让每寸土地效益最大化，让每粒水果价值最大化，这就是土地利用要差异化、主体化，产品要产生两种价值：一是有形的，那就是以生产为主；另一种是无形的，就是用生产种植园林化带动休闲旅游观光，最后达到一、二、三产联动，真正让农民成为总书记提出的“让农业成为有奔头的产业、让农民成为体面的职业”。

为了能向社会公众提供安全、健康的绿色产品和服务，陈照米不惜成本。农场里的杂草全部用人力铲除，不用除草剂；生态餐厅产生的污水先进行油水分离去污，再通过观赏性的荷花池过滤，并将净化过的水用到生产中去；12.95米高的“勾践复农”雕塑原料来自水泥厂废料……

怎么样才能让每寸土地效益最大化？如何卖创意？陈照米给记者举了个例子：山下湖镇是中国最大的淡水珍珠养殖、加工、贸易中心。在“米果果”的珍珠养殖体验馆，游客在科技导师的讲解下全景式了解珍珠产业的科普知识，亲自体验养殖珍珠，游客下载app可以实时看到珍珠蚌的生长状况。三年后打开蚌，珍珠多的话，我们帮他做成装饰品，如果不多，我们就免费送一副珍珠饰品。

“我对农业成功的理解为，只要消费者能吃上放心食品，员工能按时发放工资，千百户农户能保证收益，我从事农业的第一梦想就实现了，尽管没有实现财富价值，但我实现了社会价值和人生价值。当然我最大的梦想是把创建‘米果果’打造成有影响力的自主品牌、一个让世界尊重的中国农业品牌。”陈照米说。

“我的心脏将与这块土地

一起跳动”

——打造“第六产业标杆”

“我们努力的意义是真正做具有农业现代化气息的事情。”陈照米说。

作为工商资本回归投资农业新兴典型的“米果果”，将建成以科技创新为导向的旅游休闲观光与一体的现代农业产业园，以农业体验与文化结合的方式，将传统农业升级为文化传播，感受传统农耕文明的深刻底蕴，延长园区生态休闲产业链，充分挖掘土地亩产效益，实现一、二、三产业联动发展，打造“第六产业标杆”。

“第六产业”的表述最早来自20世纪90年代，日本东京大学名誉教授、农业专家今村奈良臣，针对日本农业面临的发展窘境，提出“第六产业”的概念。就是通过鼓励农户搞多种经营，即不仅种植农作物（第一产业），而且从事农产品加工（第二产业）与销售农产品及其加工产品（第三产业），以获得更多的增值价值，为农业和农村的可持续发展开辟光明前景。

“米果果”通过种植品类创新、加工产品创新、管理模式创新，探索出一条卖产品与卖休闲相结合、卖体验与卖科普相结合、卖创意与卖文化相结合的差异化发展路径。目前，“第六产业”的蓝图已然绘就，正驶在实施的高速路上——园内规模化种植火龙果1200亩，是浙江省最大的火龙果种植基地。火龙果一年能开10次花，开花期能吸引游客参观，果实成熟又有两茬收益；深加工这块，火龙果果汁粉、饼干、面膜、果酱、果冻、牛轧糖都已开发成功，在食品深加工观光工厂，游客可以观看食品加工的整个过程，完全可以放心购买；聘请中国台湾知名营养师，配比出火龙果形象大餐，还有世界上首个火龙果主题馆可以体验……

记者在现场观察到，总投资3亿元的一期项目——儿童乐园、水上嘉年华、果蔬采摘馆、会务中心、火龙果文化创意主题馆、青少年农业科普馆、珍珠养殖体验馆、农耕博物馆、九品莲花体验馆、扬子鳄养殖馆、婚纱摄影基地、米果果大舞台、米果果广场、民宿、烧烤区、生态蔬菜园（花卉）、一米菜园、瓜果长廊、生态餐厅、商业街、音乐喷泉、陆地水上乐园、水上拓展、“勾践复农”、diy工厂、食品深加工观光工厂、紫藤大道、花海、园区小火车等项目已进入收尾阶段。据了解，一期项目今年6月份就能正式对外开放。

对于“米果果”的未来，陈照米认为，农业不能靠同情生存，不能靠补贴发展，必须要在发展上创新，要有灵更要有魂，这样才能健康长久的发展，这样才有底气。

后记：其实，在“米果果”孕育的三年里，陈照米从来不仅仅把它当作一个农场，而是一个有温度的生命体。从一开始，它就被赋予了某种价值观，或者说“情怀”。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，太阳西山尽，壮志旭日开。下半辈子，我的心脏将与这块土地一起跳动。虽然很辛苦，但我很幸福，因为我相信我每天的付出都是在播撒希望的种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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